我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润润喉咙,随即大声叫起来,声音在空荡的殿里回响,她不说停,我便不敢停,直到嗓子哑了,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一条狗。”
二、思听雨
那年是景隆十八年,我开始跟在初棠身边,鞍前马后。
她要上下轿,必是踩着我的背;她煎茶的雪,必是放在我怀中融成水;至于她不开心了,叫人鞭笞我用来取乐,也是常事。
我敬她畏她,尽职尽责地做一条狗,总是低着头,从不主动说话。
“莲生……”她倚在榻上望着梅枝发呆,我立在一旁,轻应一声,她说,“我恨你。”
我立刻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哪里碍了她的眼,静静地等候她的发落。
她用脚尖抬起我的下颌,神色复杂地看了许久,换了常服带我去了一处梨园。朱门大开,婉转的唱腔撩人心弦,台上伶人水袖轻扬,腰肢柔软。她寻了个位子坐下,让我剥了柑橘,将皮扔在地上,又素手一抬,打翻一盘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