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抬眸,道:“你是想,重新建立学堂?”
贺南风点头一笑:“南风想建立这样一种学堂,不拘门第家族,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有心求学,又经过行言身智的考核,极少资费,便可进入。”
不拘门第家族倒还好,但不拘男女,便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云寒沉吟片刻,道:“七哥不想泼你冷水,但确实有几分异想天开。”
贺南风道:“为何?”
“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何共学一堂?”
“那便先分开教导,一步一步来就是。”
“你所谓行言身智的考核,若是不过,便一样不得求学。只不过把条件从金银门第换做了行言身智,跟现下学堂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是品性不佳的,天生愚钝的,更需谨庠序之教,申孝悌之义?”
贺南风一笑道:“智有所不能立,力有所不能举,强有所不能胜,学堂自然也有所不能顾及。”
云寒不置可否,又道:“少资甚至免资入学,难道就不怕再沦为底下人投机取巧的工具?”
这个说法是有史为鉴的,因为贺南风并不是第一个,想要为平民子弟提供学堂的人。就在北燕开朝不久,便有个太原萧家的公子出资建立民间学舍,也是以极少资费便可送孩子进学,并附有寝舍、饮食。结果这样的好事,不出半年,便沦为恶民们送孩子骗吃骗喝,借此好逸恶劳,免钱度日的工具,最后乱成一锅,不得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