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的判决!”陌生人严肃地点点头说道,“这样,她将成为自己的罪行的一个活的训诫,直到那个不光彩的红字被刻在她的墓碑上。然而,她的那个罪恶的伙伴竟没有与她一起站在绞刑台上,这令我感到恼火。不过,他会败露的!他会败露的!他会败露的!”
他彬彬有礼地向与他谈话的市民鞠躬,对他的印第安人同伴耳语了几句,然后他们双双费力地挤出人群。
当他们经过广场的时候,赫丝特·普林一直站在刑台上,目光凝视着陌生人。她的目光太集中了,以至于在高度专注的当儿,视野中的其他事物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她。也许,如果两个人单独会面,会比现在这种见面方式更加可怕:现在正是正午,烈日当空,阳光热辣辣地照在她的脸上,把她满脸的羞愧之色暴露得一览无余;胸襟上可耻的红色标志;怀里罪恶诞生的婴儿;全体居民像过节似的被吸引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本来只该在炉边平静的微光中,在家庭幸福的气氛中,或者在严肃地做礼拜时的面纱底下才能见得到的面容。尽管今天的会面是可怕的,但是她觉得这成千上万的目击者对她起到一种庇护作用。现在,他们这样站着,彼此之间相隔着这么多人,总比他们两人独处,面对面地打招呼来得好些。她仿佛是以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场面作为保护,并担心这种保护会离开她。因为陷入这些想法之中,她几乎没有听见身后的一个声音,直到这个声音以全体民众都听得见的、响亮的、庄严的声调,不止一次地重复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