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鹤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什么人容不下你?”
“黄富的叔叔,黄定忠。”
“黄定忠?”沈方鹤想了一想,没见过:“他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
“为了黄富的家产。”
“黄富挣下的家产与他何干?”
柳含眉幽幽地道:“按说这钱财田地都是我家的,他黄定忠是没权力管的,可他说我家的钱财都是上辈留下来的,黄富死后就该分给黄家的子孙。大哥你想,我跟黄富没生下过一男半女,我怕到头来自己半分钱财也得不到了。”
“所以你就想着把自己嫁出去?”
“是的,”柳含眉端起酒碗缓缓地凑到嘴边,还没开口脸上的泪珠“啪啪”地滴进了酒碗中:“可怜我十八九岁就跟了黄富,到头来落到这般田地,我恨呀!”
沈方鹤静静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柳含眉,想安慰她,心里却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想当初得势时的她,想想她对柳舒眉的过去。
“唉!”没过一会儿,沈方鹤又心软了:“妹子,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过得去就算了,这次嫁到聂家也会衣食无忧,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吧。”
“好的归宿?”柳含眉笑得有点凄凉:“也很难说!那聂东来……”
柳含眉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摇着头掉着眼泪,口中“呵呵”着不知道是哭是笑。
风吹开虚掩的门,将蜡烛吹得摇摇晃晃,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似乎要探索人心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