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世里,他不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边厌恶,一边蛊惑自己落入深渊的呢?
“他从来不是无辜受害的那个!我的爱和恨皆由他点燃,旁人只能看到顾长安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却看不到在这七世不休的纠缠里,他用那些伤害编织成细密的枷锁,网住了我,缠绕我的咽喉,捆绑我的魂魄,让我变成自愿丧失理智的野兽!”
而他——受害的顾长安,他躲在那些名字背后,有时是琥珀,有时是沉香,他虚假地爱,虚假地恨,一切的表演都是为了让丹砂这个加害人更加疯狂罢了!
他们之间受害者与加害人的关系,有谁能说得清楚,又有谁配来谴责他呢?!
“叶言学!你究竟以为自己算什么,又知道些什么?!”丹砂奔溃地吐息,滚烫的雾气蒸腾,和深红色的灵流交融化作赤色的业火。
叶言学从前一直秉承的原则是不掺和进别人的因果里,毕竟那些恩怨不休,他一个局外人,实在不好大言不惭地当一个理中客。
但偏偏对于顾长安他没办法做到这样。
叶言学眸光幽暗地睨着丹砂,刻意挑拣些不中听地话来刺激:“少拿之前的那些来说事。踏过轮回,洗了魂魄,他就是新的人,与你再无半点关系。这种爱而不得百般折辱的戏码,我并不喜欢。想必深受其害的人更不会喜欢!丹砂,你看轻了顾长安,他并不是会屈服于此的人。会不会有人在恨里生出爱来我不知道,但长安不是那种人,你若给他个痛快他或许还能欣然赴死,高看你一眼。但若是这样折断他的羽翼折辱他,他只会恨得巴不得将你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