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当想起我们俩同在魏斯顿姑姑抚育下成长的那段日子(那是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我就不能不感到难过。唉!‘矜持小姐’和‘轻率小姐’怎么一去不复返了呢!你一定还记得,我们两个总是这样互相称呼的。确实,你叫我轻率小姐叫得太有道理了。从那以后,我的经历告诉我,这个名字对我是多么适合。亲爱的索菲娅,当年你在一切方面都比我强,我也衷心希望将来在幸福方面你运气也比我好。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回我因为在一次舞会上失意而伤心难过的时候你所给我的明智的、慈母般的劝告,尽管那时候你还不满十四岁——噢!我的索菲娅,当时我的境况该是多么幸福哇!试想,我竟然把这小小的失望都看作不幸,而且,那确实是我有生以来遭到的最大的痛苦呢!”
“亲爱的哈丽叶特,”索菲娅说,“当时在你看来,那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所以你还是放宽了心想想吧,当前不管你有怎样难过的事,日后也会像那次舞会上的事一样显得渺小而不值得去计较。”“唉,亲爱的索菲娅,”那位太太回答说,“你要是知道我目前的处境,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如果我的遭遇不能使你叹息,使你流泪,那么你的善良和同情心就一定改变了。想到这一层,我真不想讲下去了,我担心你听了过于伤心。”这时,费兹帕特利太太住了口,在索菲娅一再央求下,她才接着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