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记性很好。”
我眼前一亮。
你又说:“我记得你们班的时钟挂在教室后面的墙上。”
哼,你记性可真好,确实在后面。
所以,鬼知道那天我回头看了多少次时间,还装模作样地嘀咕:“怎么还没好,困死了,想回家。”
其实我只是想多看你两眼。
十八岁的陈刃呀,如果你认识十八岁的迟意,你就会知道,她能喜欢上你真的不算太意外。因为那时候的她,太需要有个东西把她拉出沼泽了。
谁都可以,你出现得恰巧,于是变成了唯一。
可是我的喜欢太片面,在这场暗恋里,你不是主角,我也不是主角,暗恋本身才是。我不了解,我不知道那时候的陈刃曾面对的冷嘲热讽,不知道他曾努力地讨父母的欢心,不知道十八岁的陈刃,根本不是我臆想出来的那个少年。
那些伤疤和苦难,后来你都撕给我看了,血淋淋的。
你还安慰我。
二十三岁的你,冬日里还是喜欢穿黑色的羽绒服,自风雪中来,柔软而干净,我扎进你的怀里,你哑着嗓子笑道:“好了,没什么的。”
你揉着我的头发,我感觉有吻落在上面,炽热而温柔。
你说:“不是那时候没什么。那时候真的很难受,每天都很沉重,日子望不到头,除了用学习麻痹自己,没什么是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