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所有行为也许是依照最公正和最高贵的原则,我们的精神即使是最纯洁的,我们的理智纵然是最为上乘的,但任何人只要高兴指责我们,我们的荣誉就扫地无遗。这里所指的任何人也许尚未违犯这项荣誉,但在其他方面就可能是最坏的恶棍、最愚蠢的蛮子、游手好闲之辈、赌徒、负债累累的人,总之任何种类的不耻之徒。通常最可能侮辱人的就是这些家伙。
塞尼加说得好:“人愈是可鄙和可笑,愈是喜欢说他人的坏话。”他侮辱的对象通常就是刚才说的那些高节之士,因为不同品位的人不可能成为朋友,卑劣之徒眼见他人的优点,每每引起私下的愤恨。所以歌德说:
为什么要对仇敌不满?
我们的天性就永远在暗地
让他们自惭,他们还可望
成为我们的朋友吗?
——歌德《西东诗集》
“荣誉人”在面对不确凿的谴责时,应该表达深深的愤恨之情,并回应以流血为报复。由于谎言每天满天飞,上述事情的发生令人似乎感到惊异。但这项陋习已变得根深蒂固,事实上,中世纪的刑事审判还容许更为简短的方式。在回答指控的时候,被告可以说:“指控是谎话。”就立刻把案子交给“上帝裁判”了。因此,武士荣誉的典范有明确的规定,对方说谎之后天经地义的事就是诉诸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