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好家伙!”拉斯蒂涅私下想着,挺起身子站了一会。“他是一个贼还是一个窝赃的?是不是为了遮人耳目,故意装疯作傻,过着叫花子般的生活?”
大学生又把眼睛凑上锁孔,只见高老头解开绳索,拿起银块,在桌上铺了一条毯子,把银块放在上面卷滚,非常利落的搓成一根条子。条子快搓成的时候,欧也纳心上想:“难道他力气跟波兰王奥古斯德一样大吗?”
高老头伤心的瞧了瞧他的作品,掉下几滴眼泪,吹灭蜡烛,躺上床去,叹了一口气。
欧也纳私忖道:“他疯了。”
“可怜的孩子!”高老头忽然叫了一声。
听到这一句,拉斯蒂涅认为这件事还是不声张为妙,觉得不该冒冒失失断定邻居是坏人。他正要回房,又听见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大概是几个穿布底鞋的人上楼梯。欧也纳侧耳细听,果然有两个人不同的呼吸,既没有开门声,也没有脚步声,忽然三楼伏脱冷的屋内漏出一道微光。
“一所公寓里竟有这么些怪事!”他一边想一边走下几级听着,居然还有洋钱的声音。一会儿,灯光灭了,没有开门的声音,却又听到两个人的呼吸。他们慢慢的下楼,声音也就跟着低下去。
“谁啊?”伏盖太太打开卧房的窗子问。
“是我回来喔,伏盖妈妈。”伏脱冷大声回答。
“真怪!”欧也纳回到房内想,“克利斯朵夫明明把大门上了闩。在巴黎真要通宵不睡才弄得清周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