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孔子,还是孟子,在其确立伦理史观之际,也仍带有“尊天”思想的尾巴,所以,孔子不语怪力神,却仍免不了说: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论语·八愉》)
吾谁欺,欺天乎?(《子罕》)
天生德于予,桓想其如予何!(《述而》)
天之未丧斯文也, 臣人其如予何?(《子罕》)
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宪问》)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尧曰》)
孟子把天命思想与英雄史观结合在一起,也便有了他的历史循环论:
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孟子·公孙丑下》)
他以“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余岁……,由汤至于文王,五百有余岁……,由文王至孔子,五百有余岁”(《尽心下》)为据,画出了一个五百年一治一乱的历史循环圈,这较之自然史观的历史循环圈,倒是多了一个人事的成分,而非金木水火土了。他寄望于“王者”与“命世之才一 ”,而不寄望于什么木克土、金克木……这不能不说是伦理史观在历史上的一个进步。可惜, 自命不凡的“亚圣”孟子生不逢时,虽然宣称:“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公孙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