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嫔大声呵斥:“用不着我的时候,你可不会登门。有话便说,别给彼此添不痛快。”映荣立刻带宫女们退了出去。丹嫔冷眼看着柔媛,说:“剩下的都是自家人,你若还是说不出来,就请回吧。”
柔媛不住颤抖,眼圈一红,重重地跪到丹嫔脚下,边哭边说:“我的性命就在姑姑一念之间了。”
丹嫔前额晃过一丝阴翳,不住嘿嘿冷笑道:“前年帮丹茜宫牵的一手好红线,白牵了?那么大的人情,还有什么麻烦难倒你?”
听她提起揭发文彩环的旧事,柔媛不敢接话,吞吞吐吐地说:“宫正司那边,开始查验安济殿的东西和礼单。”
她一说,丹嫔就明白几分,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你这傻瓜,不会送了忌讳的东西吧?”
柔媛头低得抬不起来,又哭道:“那个夹带纸人的绣褥,在礼单上写着是、是我送的。”
丹嫔霍地站了起来,眼睛仍直直瞪着柔媛,恨不得将她吞了:“阿淳,你妹妹哪里碍着你了?你这样咒她,还有脸来求我?”
柔媛大哭起来:“我不是当真的呀!巫术怎么可能有效?不过是让我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她当下跪地,拉着丹嫔的衣襟声泪俱下:“我入宫八年了,我娘捐了三座私宅,一百多僧尼日夜祷告。阿槐才来几天?她的亲娘又为我们家做过什么?偏偏是她!偏偏是她!我一念之差做了糊涂事,只是泄愤呀!姑姑,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