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地听着。
装模作样的话传到耳朵里,胖神父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
先是给人希望,又暗自下手把希望夺走,步步紧逼,最后只把人诱导向最坏的选择。
何其贪婪。
为如此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径作了援助的,竟然是自己?
气结至甚,胸膛像要炸裂了似地,一股腥甜味从罗戈恩嗓子里泛上来。看着面前衣装奢华的神父,他恨得几乎咬碎了牙。
盗贼的本性告诫着他,决不能意气用事。
但看着一步步被逼到绝境的少女,他怎么可能忍耐?
刀子出鞘了。没有继续沉默的选项。多年的盗贼做一回刺客,大不了逃出阔剑城、再不返回了而已。如果不出手,这份耻辱会变成一根倒刺的锥子扎进罗戈恩心里,愧疚感更可能直接杀死他。
而罗戈恩做好一切觉悟之后,银发少女却自己打破了局面。
她拒绝了。
虽然纠结、却没有扭扭捏捏,径直便在男人们惊愕的视线之中逃出大厅。
独行的白兔,是尤其不易被驯服的。
【这女孩……还真有意思。】
看着被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的胖神父,罗戈恩不禁这么想着。
怯懦的、幼稚的,只会用眼泪博取他人同情的;蝴蝶或棉花之类的女人他不知见过多少。但像银发少女这样恳求时戚戚泪下,发现危险后却果决得壁虎一样自断尾巴逃命的,他还的确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