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红白色的尿液总也尿不尽的感觉,尿了一点还想尿,每次也就是那么一两滴。高秉涵不停地在宿舍和厕所之间奔走着,到了最后,实在支持不住,就晕倒在了厕所里。
管玉成和几个同乡把他抬回了宿舍,刚进宿舍,就又想尿,但刚动了动身子就晕倒在了草堆里。
瓜洲的饭和边营小学的饭是一样的,都是米饭加菜汤。一连几天,对着管玉成好不容易排队打来的这些米饭菜汤,高秉涵是一点食欲也没有。持续的高烧和晕厥使他无法起床,躺在草堆里不是昏昏沉睡就是呓语不断。身上的皮肤看上去更加透明,整个人像是用玻璃做的。
到后来,管玉成和几个同乡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又去找带队,要求出去看病。带队让磨的没办法,就说:“要不你们坐渡轮带他去镇江的教会医院吧,那里看病是免费的,但能不能排上可就说不好了。”
几个同乡用一扇废弃的门板把高秉涵抬上了轮渡。到了教会医院,一个大胡子外国大夫看到高秉涵病得这么严重,就走过去先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