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挣扎过,在家里撂脸色给家人看,在小斌面前撂脸色给小斌看,甚至在青山面前撂脸色给青山看。
小斌那种西式的“轰轰烈烈”的追求甚嚣尘上,谁都知道了,青山自然也知道。青杏很想他知道,生怕他不知道,还故意散播了一些风声传给他听。他没什么动静,只是来厂里的次数明显少了,换了一个姓郭的老师傅来。
青杏问:“青山呢?”
郭师傅说:“他家里有事吧。”
青杏托人打听了他家里的事,原来是他母亲又进去了——青山平日里上班没法在家看着她,她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丁点子货,抽尽了在家犯瘾发疯摔东西,把青山折磨得也不像个人,他一狠心又把她送了进去。
程大姐说:“她可怜也可怜,说是想老头子。可是里头男女是分开的,她就抱住青山的大腿,说哪怕离他近一点都是好的。她敲敲墙,他那头也能敲两下回应她。”
青杏就想,在这样的事面前,小斌追求她的事对青山来说应该就不算个事了。可即便如此,青杏还是不甘心,依然给小斌以冷遇。
桑枝听到这里,情节模模糊糊地和阿夏妈的描述卯上了,想来左小斌后来应该知道了青杏外面有个什么朋友才去厂里大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