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虽然她当他是对手,却并不介意和他见面,即使每次都要闹一个不欢而散,她也非常期待看见他认真的表情。
由此,她想让他刮目相看的感觉便越发强烈。
直到杂志公布答案的前一天,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到研究所去找他,他看完以后连连点头,可还不等她愉快超过两秒,他就倏地板起脸:“对是对了,但是过于烦琐,有些地方的论证太牵强,比如这里,这里,还有……”
秦颂用铅笔在她的本子上画了几个醒目的圈,然后翻开干净的页面纠正缺点。他写完第一个部分,仰头问她:?“看明白了吗?”
陈栩然犹豫了一下,秦颂立即把纸笔丢还给她:“自己拿到那边去看,然后把剩下的地方也纠正过来。”
陈栩然极不甘心地抱着纸笔走向另一张桌子,从艳阳高照一直算到夜幕降临。她太过专注,连秦颂什么时候站到身后的也没有发现,直到他用拇指点点桌子:“错了。”
陈栩然吓了一跳,一抬头,正好撞到他的下巴,她捂着脑袋问:“什么错了?”
秦颂揉着下巴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握住她拿笔的手,把她刚刚算错的地方改正,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二人同时一怔。随后他收回手,轻咳一声,看看手表:“太晚了,我要走了,你明天上午再来找我。”
陈栩然灰溜溜出了门,一回到家里,所有的压迫感都不在了,她下笔如有神,不到两个小时就修改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