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容确实是棵好苗子,他的那块镂空玉佩花样灵巧,线条流畅,令人眼前一亮。桌上还有几张设计图,有的秀气精巧,有的大气质朴,风格迥异。梁初看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这块黄玉毁了,她还得再去找新的材料,上好的黄玉还得带红纹,哪里会是那么好找的呢。
出了工作室,梁初摸黑去了厨房,酒酿圆子早已冷了,糊了一锅,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她用微波炉热了热,抱着锅子坐在那个小园林前面开始吃夜宵。
夜里,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安静,隔着玻璃,她仿佛能听到微微的流水声,清脆而细碎。冷了再热的酒酿圆子特别难吃,她吃着吃着就觉得糊了一嘴的面粉。艰难地咽下去后,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块黄玉上,久久无法挪开。
她从六岁起就被杨承淮抱坐在膝上学玉雕,可那并非她所爱。从六岁到十六岁,她付出比别人多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时间去练习雕刻,她没有上过一天普通学校的课,而是在艺术院校里度过了童年时光。而后父母相继病故,她一夜之间成了孤儿,连父母为她准备的学费和生活费也不翼而飞。她靠着经营宝月扇坊挣钱,也替舅舅做玉雕,甚至那些玉雕还是杨承淮留下来的设计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