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朵夫回到家里,把那个被他丢在包厢内而连姓名也没知道的少女完全忘了。
第二天早上,他到一家三等旅馆去访问女演员。剧团的经理把她和其余的伙伴安顿在这儿,那个名角儿住的却是城里的第一家旅馆。克利斯朵夫被带进一间杂乱的小客厅,打开着的钢琴上放着残余的早餐,还有些夹头发的针和又脏又破烂的乐器。奥菲利娅在隔壁屋子直着嗓子唱,象个只想弄些声音闹哄一下的孩子。人家去通报的时候,她停了一下,问话的声音挺高兴,也不管客人会不会听到:
“他找我有什么事,那位先生?他叫什么名字?……克利福丁布拉斯为挪威王子,因哈姆莱特及丹麦王等先后惨死而获登王位。斯朵夫……姓什么?……克拉夫脱!克利斯朵夫·克拉夫脱?……多怪的姓!”
她重复了两三遍,念到R的时候拚命的卷舌头。
“不象个姓,倒象个赌咒的字……”接着她真的赌了一个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