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见她哭了,登时慌张地想去给她擦眼泪,伸出手后才想起自己手上粗糙,又怯生生缩回来,着急劝道:“婶母,您别哭呀,暮烟从来不觉得苦的,你看呀,我手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多亏了宋嬷嬷给的膏药,甚是管用,再抹几日肯定就全好了!”
老夫人不知是装的还是有几分真,眼泪婆娑,连忙让苏嬷嬷将梁暮烟拉回了座位,轻声道:“烟儿,你再仔细跟祖母说说,你在漠北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做些农活儿,种地、割草、喂牲口。冬天好,冬天地里的活不用管,牛羊吃秋天囤下来的干草,每日只要砍柴、洗衣、做饭。”
众人如何不知晓,她是故意说得轻巧,只是这些活计在候府,便是最下等的仆役也不会将这些活计全都做遍了。
可怜她本是侯府的嫡长女,掌上明珠,小小年纪竟受了这么多苦!
而那冒牌货却替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半点苦也未吃过。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还要被这个冒牌货压一头。
厅堂之内的众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连梁念慈都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