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睡不着。
艳丽神秘地凑嘴到我耳边,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我的耳朵一阵麻痒,鸡皮疙瘩爬了一身。我不知道艳丽是不是要对说韦守德被打一事做评论,或者是想表明她对我是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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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大字报拍了一张照片,托人顺路带给韦守德。照片在韦守德手里过了一天,他那边回话了,主要意思是:不认得大字报上的字,同时,无论是谁写的都不打算追究了。
不知道韦守德是不是想息事宁人,自认倒霉。他不追究并不代表我们不追究,特别是我,我的报名表还锁在王大志的抽屉里呢。
可紧接下来发生的第三起打人事件,狠狠打击了我的自信心。
老杠是坡月乡第三个被人从后面敲闷棍的人,除了地点不一样,作案的手法和前两位受害者一般无二。
老杠的大名叫什么估计很多人和我一样不清楚。他负责坡月乡主要街道的卫生,就是个扫大街的。老杠一般早睡早起,平时不经常见他在大街上出现。老杠给坡月人的经典印象是出现在每个圩日散场后。老杠打着赤膊,拿一把竹帚,将菜市场上的烂菜瓜皮纸屑扫成一座小山包,一些有用的东西另收拾在一边,包括酒瓶子,纸箱。然后,他会将小山包垃圾点上火闷烧,他自己蹲在一边抽烟看那垃圾渐渐变成一堆灰烬。风吹过,坡月乡飘扬着一股烟薰味,这时候大家自然会想起老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