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本来有些辛酸,听到他这急转直下的发言,不由得微笑——这才像她父亲东平郡王会说的话。
沉默又席卷房间。
素飒端着热度适宜的汤药回来,盯着妹妹喝完,复杂的眼神仿佛闪动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去了。”
素盈没能马上明白,呆呆地端详他脸上那股坚定。
“那怎么行!”东平郡王大吃一惊,“难得东宫保荐,建功立业还要靠这一战。”
“建功立业治不好我妹妹的心病。她这么可怜,早晚变成我的心病。”素飒拉住妹妹的手,凄然笑笑,“索性什么也不管不想,当我们不是素氏,没准能轻轻松松过完这辈子。”
东平郡王急得跺脚:“没种的想法,趁早收起来!”
他向来不舍得孩子们经受风吹雨打,与其说溺爱,不如说是嫌弃那些卖命的营生掉了身价。这回转性,竟肯放儿子去征战。素盈以为父亲终于觉悟,不知道他是惦记道士的话。反倒是自己,从前就盼哥哥能有一番作为,事到临头却害他担心,要放弃难得的历练。
“我只不过是发烧,胡思乱想罢了。”她故作轻快地说,“因为妹妹说胡话,就错失战场,简直像临阵脱逃!我可不希望变成哥哥人生中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