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棠接到金顺的信时,当时正染伤寒已卧床多日。
在金顺信到之前,他已经收到了左宗棠的公文一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病中的刘锦棠经过对左宗棠的来函和金顺的来信反复比较,当即便看出了俄人所述前后不一之处。
据左宗棠来函讲,俄驻华代理公使凯阳德说,抢粮事件发生在两地,一地在石河附近,一地在玛纳斯。石河驻有老湘军的两个营和马队一起,而玛纳斯南北二城全由金顺驻防,驻守塔尔巴哈台的荣全怎么可能不顾旅途的遥远去劫粮呢?设若俄国人的军粮当真被官军劫走,在石河劫走粮食的该是老湘军才对,荣全的旗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里出现的。荣全因助攻玛纳斯无功有过对金顺心怀不满这件事刘锦棠知道,但刘锦棠更了解荣全本人的性格。荣全其人,虽同其他满员一样,骄奢淫逸,眼空无物,但他毕竟还有一颗爱国之心,素顾大局,在与俄人交涉伊犁过程中,非常卖力,也比较得体。
金顺虽有帮办之名,但因他怀揣的是一颗不甚公正之心,又极贪功,在关外现有各路人马中并不能服众。
刘锦棠决定抱病到塔尔巴哈台走一趟,将事情经过同荣全讲清楚,然后会同荣全,到伊犁去与科尔帕科夫斯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