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工厂基金捐款的问题呢?"二爷又问。
"工厂底基金捐款也可以归在去年证券交易失败的账里。若是查到那一笔,至多是派咱们'付托失当,经营不善'这几个字,也担不上什么处分,更挂不上何等罪名。再进一步说,咱们底兴华公司,表面上岂不能说是为工厂销货和其他利益而设的?又公司底股东,自来就没有咱姓费的名字,也没你二爷底名字,咱底姨太开公司难道是犯罪行为?总而言之,咱们是名正言顺,请你不要慌张害怕。"他一面说,一面把水烟筒吸得哔罗哔罗地响。
二爷听他所说,也连连点头说:"有理有理!工厂底事,咱们可以说对得起人家,就是查办,也管教他查出功劳来。......然而,大哥,咱们还有一桩案未了。你记得去年学生们到咱们公司去检货,被咱们底伙计打死了他们两个人,这桩案件,他们来到,一定要办的。昨大我就听见人家说,学生会已宣布了你、我底罪状,又要把什么标语、口号贴在街上。不但如此,他们又要把咱们伙计冒充日籍的事实揭露出来。我想这事比工厂底问题还要重大。这真是要咱们底身家、性命、道德、名誉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