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显然在商议什么,兆龙进来后,话头便停了停,随后又听那瞎子道:“主持有所不知,我那苦命的兄弟客死他乡,竟是没容我来广府见上他最后一面。如今只能替他做做法事,多念几卷经文,好叫他早日超生了。”
“不瞒施主,我这庵地方小,人手缺,可办不了正规的焰口。”悟清说这话时,语气平缓。
瞎子嗯了声,“也不用那么铺张,尽心即可,便请主持多念几卷经文吧。”
但悟清还是不急着答应,又道:“还有一桩,黑鱼庵客房紧缺,没处留你们歇脚……”
禾谷在旁急了,叫道:“师父,怎么没有客房了,可以叫兆龙跟我睡一屋啊!”
兆龙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叫武云的女孩却挑衅样儿的朝他哼了声,鼻孔朝天,还伸出手指刮自家的脸皮,嘴里发出羞羞羞的声音。
“那便这么说定了!”瞎子说着,解开脚下的包袱,把事先请人写好的牌位拿出来。禾谷赶忙接了,将它供在桌案的中央处。
兆龙起先还负气不去看那牌位上的名字,把头扭一边去,冷眉冷眼的。很快,香烛点上了,悟清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唱经,禾谷居然也字正腔圆地跟着唱,不但板眼准,而且合工尺。
兆龙突然想起来,禾谷昨晚说过,唱经全凭一副好嗓口。这嗓子眼里的功夫,也跟他练拳差不多,照样讲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要练出深厚的丹田气来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