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开了方剂让乳母去煎药,一边揉着他的肚子,给他按摩,他捂着肥胖胖的小肉,嗷嗷喊疼不肯让揉,我好说歹说给他捏脊,他又喊得杀猪一般嘹亮。等到药汤煎好,他又嘤嘤喊苦不肯入口,我好说歹说求着哄着,只差跪下,他才哼哼唧唧地喝了半碗,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整得我几欲崩溃。
半个时辰后,他跑了三趟茅房,烧这才是退了,终于安安稳稳地入了睡。
这时,我已经被折腾了一身汗,筋疲力尽地回到房间,拿了两件衣衫走到汤池。
恰这时,容琛从东厢走了出来,一股清幽浅淡的香味扑面而来。夜深人静,狭路相逢,空气中骤然生出一些暧昧之意,恍然有种月上柳梢头,人约汤池后的意思。
我莫名有些紧张,心里的那个小人跃跃欲试地跳将出来,意欲图谋不轨。
我赶紧抱着衣服避让,偏偏他走到我跟前,却停住了步子,一副打算和我月下谈心的意思。
“你怎么还没睡?”他的声音低柔缱绻,仿佛夜风低捻的一支琴曲。
“元宝积食,我刚才在照顾他。”
“现在好了吗?”
“好了。”
他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元昭会不会积食,今晚你给他夹了不少的肉,还有鸡腿。”
他的声音居然酸溜溜的,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吧,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