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原本黑漆油亮的大门,如今只剩下半扇被风吹着摇摆着。院里石铺的甬道两边已杂草丛生没人收拾,石阶的老房子被岁月冲刷的漂白。门窗油漆已经剥去外衣,露出本来的木纹底色。
这就是15年后的家,这就是思念住过温暖的家,往日整齐洁净的家只能深深的埋藏在记忆里。他心潮澎湃,难以控制自己心酸的激情。突然,他‘扑通’一声双腿跪下,博膝盖当脚走,手掌抚地的爬行。手被甬道参差石子擦破出血也全然不顾,腿上脓疮已被磨破出血也不知疼痛。由如一只可怜饥饿的虫子爬行着,爬行着,双手用力拉开屋门,他撕心裂肺的喊道:“妈妈,妈妈,不孝儿,何忠文,回来了。妈妈,妈妈,不孝儿,何忠文,回来了!”
何母放下手里糊的纸盒活,眼皮往上一翻,双手摸索着离开椅子站起身,顺着喊声的方向迈着缓慢的步子,颤抖的声音问道:“真是我儿,忠文吗?”
“是我,妈妈!”何忠文紧爬几步仰着头看着母亲回答道。
“忠文,真是我哪儿。忠文,你在哪儿!”何母张开双手摇晃着满头银丝问道。
“妈,我在这儿!”何忠文攥住母亲伸过来的手。
“听出来了,是忠文!”何母弯着腰,手不停地抚摸着儿子的乱发、脸庞、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