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你也真是命苦。”
“有什么办法?命!熬呗。”好像前面一大通叙述消耗了体力似的,王仙芝将手里的绿豆糕吃完了,又拿了一块糕点。
葛沁茹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仙芝。
“你吃这个,这个好吃。”王仙芝见葛沁茹不吃,拿了块糕点塞到她手里,“二十多年了,我都习惯了。呔,这有什么,人活着就是一口气的事。”
两人的聊天内容太过沉重,败了胃口,葛沁茹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话是这么说,你这样,以后老了,也没个依靠。那时怎么不想着要个孩子?”想到了严强的身体状况,又说,“哪怕抱养一个呢?也有个盼头。”
“有孩子就有盼头了?那你……”王仙芝好容易等到她将话题往孩子身上引,心下窃喜,差点就口不择言起来,猛然意识到这么说,这个伤疤揭得太狠,忙止住话头,“妹子,姐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葛沁茹心头酸涩难当,王仙芝没说出口的半截话,何尝不是她自己心底深处的忧郁和委屈。甚至很多时候,她暗暗有些后悔,后悔儿子的病成为不治之症的事实后,没有再要,或者去抱养一个,以至于今天,生活只能如王仙芝说的那样,只有“熬”而没有盼头。
“誉清的病,医生怎么说的?”王仙芝问,她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