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了。”
“这是哪里话?你谢我,谁谢你?”
“我,我……”郑原在床上轻轻地说,“我谢你们俩。”
山嫂浅浅地笑笑,把辣嫂送到门口。
药汁很快磨好了。山嫂把郑原扶起,让他喝了一小半。然后,她取来药棉,蘸着另一半药汁,给郑原揉擦伤口。掀开郑原的衣服,只见腰上、背上,好几处紫色伤痕。山嫂捏着棉团,从背到腰,一处一处地揉着,擦着。她动作很轻,很柔和。郑原伤势虽重,却不觉多痛苦。
很快,一处一处伤着的地方,山嫂都揉擦了。只有腰下的一处伤痕一直向下延伸,揉擦到适当的地方时,山嫂的动作缓慢了,郑原也连连向她摆手。
“山嫂,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山嫂停住手,抬头望着郑原。
“谢谢你了。”
“……”山嫂仍然没有动。
“你去休息吧。”
山嫂迟疑片刻,红着脸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她没有回房去休息,徘徊在郑原的门口边。外面,起风了,猛烈的西北风,吹响了满山的树木、竹林,吹得屋前那早已落光了叶子的白杨树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