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了,跟着陆缄摇摇摆摆地走到篷子里坐下,接了荔枝递过来的水喝了,低声道:“我从没坐过船。”
当年,他也请庙祝帮忙定了一艘船,怎奈她到死都没见着那船的影子。
陆缄看向她,她的表情很淡,眼神是恍惚的,不由就笑起来了:“你晕船?把手给我。”
林谨容递过去,陆缄将手指按在她左手脉门:“有点酸疼,但按按就不晕了。”
荔枝瞧见,忙递了一块湿帕子去,抱怨道:“奶奶晕了也不说,还坐在外头晒。”
陆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不怨你们奶奶,怨我非得下船去摘花得罪了她。”
临近中午时分,一道低矮绵延的山峰出现在河道左侧,山下几畦金黄的菜花鲜亮无比,几间茅屋上炊烟袅袅,渔公把船靠了岸,笑道:“到地头了。”
渔婆忙拾了一张小桌子出来:“饭也好了,吃饭罢。”
午饭很简单,就是一个荠菜鲫鱼汤,一个油酥小虾,一个炒豆腐。
渔婆的手艺虽比不上铁槐家的,但食材新鲜,她也收拾得干净,众人都还吃得满意。
吃罢,渔婆看船,渔公领路,林谨容戴上面幕,跟着陆缄上了岸,顺着田埂往山上走去。
这山不比清凉山,看着低矮绵延,实则崎岖难行。
陆缄也顾不得被人看见嬉笑,只牢牢将林谨容的手给牵住了,每行一步都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