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给的药已经被搜走了,好在她每日都在裹胸外穿着那件救过她命的软甲,那件软甲颇为厚实,又有些硬度,任他们搜身也不会察觉到她的真实性别。
心口的疼痛一下子点燃了她的恐惧,也让她这五年来掩藏起来的脆弱瞬间攀到峰顶。
若是能痛快的死了,是不是也算解脱了呢?
她不必在担惊受怕装作男人,努力爬到三司的长官,掌握更多的权力好收集她兄长失踪的线索,也不必忍受这时不时如同噩梦一般的心疾,一晚一晚的睁眼到天亮担心自己会在睡梦中死去。
可若是真的死了,一切就都没有了。
兄长也找不回来,嫂子,团团和父亲也没有了依靠。
而且,和自己有着几乎等同与师生之谊的赵老无缘无故的被人杀害,而自己却成了替罪羊。
不,她不能忍受,她还要为自己沉冤,为赵大人查明真相,抓住凶手!
不能让谢旻这个名字,因为自己背上永世的骂名,她不允许。
谢姝艰难的坐了下来,努力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仔细的回想少时师傅教过的内功。
她向来喜欢外家功夫,反感背诵内功口诀的枯燥乏味,又不喜欢打坐静修,如今想来,多亏师傅当年拿着藤鞭追着她满山跑,逼着自己背内功心法,否则今日怕是真的要背了畏罪自尽的锅,被拖出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