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病而死的人,却也要有数万。
那是多少个家庭?多少人的子女?多少人的挚爱,多少人的爹娘?
又有多少英勇无畏的将士,没有死在战场厮杀之中,却死在蓄意投毒之下。
她的指尖摸索着羊皮地图,嗅见上头的硝制气息,恍惚间似乎有残余血腥味与臭味,呛得人退后两步,偏头干呕。
“斐然!”杜孤庭的思绪被拉回,连忙扶住她。“是不是今日坐马车不舒服?”
“无事。”楚斐然并没真的呕出什么。
待反胃感觉退去之后,她拭去被呛出的泪:“只是觉得这样为一己之私,置百姓于不顾的人居然坐到了皇帝之位,就觉得恶心。”
杜孤庭将果盘推到她身前:“尝些蜜饯,孕妇最忌多思。”
“还不都是你害的。”楚斐然顺口道,深觉孩子有些碍事。
还好等她布局三年之后,这娃应该已经长大许多,否则岂不是耽误她夺位复仇?
杜孤庭做的孽确实多,一是让她有孩子,二是让她思虑过多,三便是当初没有直接篡位,而是让这狗皇帝坐上了龙椅。
杜孤庭眉目似乎难得有些颓然:“是我的错。”
楚斐然没好气地敲他头:“你这男人怎么没一点志气?”
杜孤庭微愕,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寻常女子见他低落,不应该都温柔小意轻声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