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山挽住哥哥的手臂,道:“哥哥,世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非黑即白。”
“无论什么时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方砚山叹了口气,继续道:“官家为人,深不可测。灵山,好多时候,你以为你赢了,可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哥哥不要荣耀,只要你平安。”
领兵打仗十余年,他四季常服就那么几件,换干洗湿。三餐极简,无外乎家常饭食。他光明磊落,不喜弄权,不慕奢华。
妹妹的转变,让他意外。这个“通敌”的错处,仿佛成了他的痛脚,半晌直不起身来。
离了贤德宫,回到府中,夫人白若梨见他神色惶惶,忙倒了杯热茶递上。
“砚山,可是军中出了事?”白若梨关切问道。
方砚山摇头:“我刚进了趟宫。”
“灵山的胎象还好吧?”
“嗯。”
“那是何事?我看你面色不对,有事莫要瞒我。”白若梨道。
方砚山道:“灵山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白若梨了然地笑笑:“你心疼妹妹了,对不对?有了身孕的女子,自然是不一样的。岁月不饶人。我和灵山,都是望三十的人啦,怎么能同从前一样?我过些日子,去宫里看看她,给她送些酸枣。灵山最爱吃黑水镇的酸枣。我知她有孕后,托人买了些,还有半个多月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