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想到那日裴安来她殿里吃茶,少年郎从来不识愁滋味,他那日却鲜少皱了眉,上好的贡茶也饮得索然无味,挑眉望着她,有些懊恼。
“阿姐,我好似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后来,她才知道,裴安喜欢的姑娘是那风华绝代的南安之女,是上京闻名的怯懦草包,是空有皮相却胸中无墨的女子。
是此时此刻,和着激昂舞曲抬头浅笑环视,眸里含着落落大方笑意的小姑娘,就算明知道这是刁难,她依旧乐的开怀而畅快。
太后娘娘也被虞欢惊艳到了,她身姿轻盈,高高抬起的腿纤细修长站定腰身轻轻繁复,软的跟水做的似的,水袖轻轻打在地上,似乎翻覆起微不可见的涟漪。
倒是虞媃有些小家子气,这西域琴曲最是讲求洒脱 ,她开场选了这曲子确实叫人耳目一新,可现下却似是遇着了瓶颈,指尖拨弄琴弦愈发快,时不时瞧着翩然起舞的虞欢。
心思全放在叫虞欢出丑这事儿上,琴声就不那么纯粹。
太后闭了闭眼,果不其然,一声钝响,琴弦断在半中央,虞媃愣在原地,虞欢脚步却越来越快,外头忽得响起笛声,轻快和着她脚步。
虞欢心下忽的有些不好的预感,抬眸正望见殿外一袭黑衣的男子,眉目间透着两分阴柔,是有赫赫战功却被圣上随意寻了个原由用亲王之位换了百万兵权的,容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