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月亮越来越明,操场上的人却越来越少,还有几对用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和寒冷做斗争的小鸳鸯们,偎在墙角说些呢呢喃喃的鸟语。
我实在不想回宿舍。宿舍里那七个人都在恋爱,这个时候七只爱情鸟如果不是在幸福地交流自己的爱情,就是埋头操练女红,将自己细密的心事勾进针头线脑扯成长长的围巾。
当我的骨头都被风刮痛时,我只好将寒风裹在怀里冲了回去。
老大从上铺向我抛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到哪儿去浪漫去了?
西伯利亚!
我冷冷地哼,向我的铺上爬去。
她正在织一条灰灰的围巾,一想到这条围巾可以挂在她心上人的脖子上她就笑得甜蜜蜜。
我的铺和她正对面,我选择面对墙来回避她那种可以腻死一只猫的笑容。当我一本正经地从包里拿出一团棕灰色的线两根针也操练起女红时,她大惊小怪地在身后说:哟,你这是给谁织呢?怎么和我的线一个色系?
给自己织行不行?我笑嘻嘻地说,然后想到我的脖子上挂着和她的男朋友一个色系仿佛情侣围巾的样子,乐得呵呵笑补充道:先练习一下,省得将来有了男朋友时给他的围巾织成吊袜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