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一片幽暗中,时宜好不容易适应这副身体后,认真在黑暗中打量了一会儿整个房间的陈设布局,视线就撞上了一双空洞漆黑的眼。
宽敞的四柱床,连床帘都古典地从两侧垂落拖在地上,这个房间在她有限的扫视后难以看出房主明显的生活痕迹,而介于另一者有心地降低存在感,时宜在与人对视后,才堪堪意识到自己在和另一人同床共枕。
他将她刚才打量四周的警惕目光尽收眼底,可注视她的那一双眼,不知是不是周围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双眼看上去迟滞又空洞,全然不似寻常夫妻。
如果她是原身,张望评判房间的动作显然是奇怪的,但此时毕竟是深夜,如果理解为是睡懵了一时恍惚,似乎也不是说不通。
可他并没有任何表示,无论是因她一个打量产生疑问怀疑的警惕与质问,还是单纯关心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睡醒之后茫然到不知今夕何夕——这些统统不存在。
而她不再能提前获知位面世界发展和人物关系,亦不能轻易给自己与他的关系下定义,更别说循着蛛丝马迹再扮演出一个可以降低怀疑的,贴合原身性格的人了。
既然能做的事情如此之少,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时宜松弛下全身僵硬的肌肉,懒懒地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在另外半个哈欠将要成型之前,立刻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一副夜半惊醒后重新陷入假寐的正常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