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宁顿脚急道:“我可没有皇兄这般情怀!你会错意,也错得太离谱。”
睿洵笑道:“眼看就要为你择婿,不要再做那些让人会错意的事了。”
真宁荐人不成,难免有些羞恼。想起哥哥说她对李怀英别有心思,她实在不服气,尽力要显得自己不含私情,索性把书院的事情暂抛脑后,自此在宫中十分难得地安分起来,每日随崔落花读些列女的传记典故。
终于有一天,她不耐烦了,扔掉书说:“什么‘非温柔无以成其仁,非贞烈无以显其义’!难道‘仁义’像衣服一样分男女?帝纪、忠臣列传字字激昂,幸臣、奸佞行迹字字切齿,都能引人深思,唯独列女传记字字可怜,要我学什么?活不成那个倒霉样子,便与仁义无缘了?”
“殿下!”崔落花厉声喝止。
真宁置若罔闻,反问:“难道你们也是这样教育素氏的?”
崔落花沉下脸说:“素氏如月在天,并非寻常妇人。”
真宁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只有你们还信这话。”
“殿下!”
真宁故意气她,说:“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平日常跑出宫去,那不妨告诉你一些我在外面听见的话——外戚干政,没有不亡国的。”
“殿下慎言!”
“亡了国的那个,还只有一家外戚而已,我们这里却有七家!不管皇后出自哪一家,另外六家不过是稍逊一筹,仍旧是耀武扬威的皇家贵戚,没准下一轮就到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