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志愿者测试阶段了,如果顺利的话,几年内就可以上市。虽然实验对象有点难找。我们招募不到志愿者,有偿的也找不到。大多数人觉得这种药有风险,但我想这次也许能治好你,我有预感。”
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不行也没关系。”在轰鸣声中说这句话立场不太坚定,但我从最开始就没有抱过什么希望。
“有关系。”你说着,看出了我的焦躁,“现在很吵吗?”
我点点头。
你伸手捂住我的耳朵。即使我们都明白这不会对减弱声音有任何帮助。
在手掌温度的包裹中,我有些庆幸你没有放弃,也第一次相信了你说会治好我的话。
甩开种种不安,我少见地允许自己妄想以后,再一次听着音乐跳舞的画面。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会对自己做的一切后悔不已。不光是因为你在我重新学会跳舞时突然失去了观看和照顾我的能力,更因为你会最后终于相信逆时药才是一切的源头。
等你明白我的意思,相信我说声音和画面的速度被改变了时,我已经过了那个最关键的瞬间了。
但你的症状会比我的更让人灰心:在你所有的生病时间里,你都看不见任何东西。
有时候我会想,这可能是我们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根本原因:我适应性强而且被动,你拒绝现实所以主动,我们正好是相反互补的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