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许夫人见女婿同宝珠谈了好一会,匆匆要走,心内疑惑,捏着一把汗,生怕宝珠说出昨日之事。少刻,王太医进来诊脉,说今天脉平静些,就将原方加减一番。夫人吩咐快煎出药来,仍是亲手送给宝珠吃了,又劝他睡睡。夫人同红鸾等坐在房中,寸步不离。宝珠今天只吐了三次,觉得好些, 就要起来,夫人立意不肯。室珠睡不住,夫人就扶他坐在床沿上,总不许他 出镜屏。夫人劝他吃了一碗燕窝粥,夫人道:“吃袋水烟,消消遣罢。”取 过烟袋,亲手来装。宝珠连忙止住,夫人就教玉钗装了几袋。文卿今日也不敢出门,在房殷勤服侍。午后松筠弟兄又来问候,见二姐姐好些,都觉欢喜, 回去说与母亲、大姊放心。到晚宝珠又吐了两口,夫人陪着他坐到二更才去, 就吩咐喜红、紫云等值宿。宝珠倒吐了几次,虽然有些烦燥,比昨日却好多了。文卿仍是忙了一夜。
次日,夫人照常早来,请医调治。松筠兄弟一早就来过了。宝珠觉得精神复振,一定要起身。夫人亲自伺候,扶到妆台,草草梳洗,看他面貌,竟清减了许多,柔情如水,脉脉含愁,略坐了一会,夫人就催他睡下。中晚饮食,都是夫人亲陪,医药等类,无不经心,闲时还来同他谈谈,引斗他顽笑, 替他开心,真是曲意逢迎、鞠躬尽瘁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