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当敞开到什么程度呢?又可以保留封闭到什么程度呢?
至少我这一世衡鹿守是无意于开放的。实则守护橡山与世间之心,不必流于形式。
“小姐,我先下去林子里看看吧。”
西边残留几抹血淋淋的夕阳红,像是粉刷匠着急收工回家留下的败笔。天快黑了,此时正应见倦鸟回巢,听全山鸟儿呼朋唤友,互道暂别了,明天再见吧,回家啰,这样的寒暄和不舍,如今却出奇的沉默。我侧耳倾听坡下涵观林的禾雀花,今天的禾雀花也不出声了;万物皆有声息在,万籁俱寂,不得其时,这块地方往日不是这番景象。
什么样的人物在,才能改变这个地方的气息?
翦月所见之人,究竟是什么人?
从我们站的小山坡可以看到整个涵观林,林边的路一直通到毕琉桥,一个人影都不见,飞岭和阿鹤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神情皆有些紧张。
“翦月胆子不大,她必不会孤身深入林中。那女子受了脚伤,也不该走远。飞岭,你若到林外提气喊一声,能让林中人听到么?”
“小姐,这片林子不过九百多亩,我内力虽不高,做这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好,你到林子外喊几声,沿外缘看看动静,无人应,便回来,记住,不进林子。”
“诺!”
天边余光尚存,景致也尚明朗,阿鹤点亮了烛龙,退开几步,目测我不在光中了,停下来,将烛龙停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