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澜迷迷糊糊的,说话都没了力气:“我不想睡觉。”
宁予抱住她坐着,用被子把两人裹在一起:“那就不睡。”
但是强撑了半个小时之后,甘澜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这时候,几乎亮了整夜的灯开始陆续熄灭,点点红光归于阴暗,那些消失的粉红色都流进甘澜的眼睛里,于是她做了一个粉红色的梦,梦里有宁予、有王毅、有秦奇,有她过去二十年的好友和师长,但没有家,也没有末日,那是她所能够想到的、最荒诞却最美好的世界。
第103章 送神难
天明时分,有红日从地平线后升起,满屋子的灯笼都熄灭了,唯有那只能够自动播放音乐的小灯泡还在亮着,咿呀呀不成曲调。甘澜爬起来随手把灯关掉,回头就看见宁予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相拥着睡了一夜,衣服都滚卷到了腰上,甘澜发现这一点,连忙将衣服摆正,然而宁予眼神淡漠,视线很快从她身上挪开,遥遥望着窗外的太阳。
察觉到他对自己不感兴趣,甘澜恍然大悟:“是你,这回要多久?”
“很快。”
旁边的王毅听到他们奇怪的对话,插嘴道:“什么很快?”
“它要走了。”甘澜揉了揉眼睛,并没有当回事,她已经习惯宁予突然精神分裂了:“哦,给你介绍下,这个就是宁予归属的意识体,宁予注射完疫苗这几天,偶尔会出现反复的情况,一会儿就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