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妇站起来看看山头的余晖,额头上挂着毛毛细汗显出许多倦意。她说,总共一个半小时,二百块合适吧!
阿伟说,行,这也算高价了。你们这些女人,物价局应当管管才对。一边说一边掏钱,掏来掏去身上只有一张50元券。他突然感到特別尴尬。
村妇说,你想赖账,看模样你就像个付不起钱的。阿伟一副窘态,像受了污辱似的。他拍拍裤腿上的草茎说,别说二百元,像你这样的女人按重量买肉,我可以买几万斤。
村妇说,反正你现在欠我一百五。
阿伟没法,只好让她随他到城里去取。村妇坐在摩托后面,阿伟把她带进了城,直奔小玲住处。阿伟让她在楼下等着,自己跑上楼去向小玲要了一百五。村妇拿着钱,欢天喜地地走了。
阿伟狂热的余兴未减。他回去洗了个澡,往屋里的凉席上一躺,把二郎腿跷得老高在床上晃动。然后掏出林萍给他的戒指细瞅,边瞅边笑。小玲问哪来的,阿伟说公司送的纪念品。
他让小玲收拾起来,热天戴着难受。小玲转过身去,掀开窗帘看外面的风景,汉江对岸余晖已尽,远处的残照折射在江中,把江面渲染得壮丽辉煌。闷了一天的小玲打开窗户透气,阿伟说,透什么气,一开窗冷气就跑光了。你没见外面那个热。小玲将窗帘复位,问阿伟渴不渴,要点什么。阿伟摇着二郎腿,直勾勾地望着她,示意她把门关上,说,我要你。小玲笑盈盈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的腿毛说,现在都五个月了,不敢了。阿伟说,你把书搬出来看看,七个月之前都不要紧。小玲说,不行不行。阿伟说,我今天高兴,你就不能让我乐乐?二十来天了,我蛮想。小玲迟疑片刻,感到无可奈何,说,只好让你过把瘾。她躺上床去,在裙子里摸索一阵,扯出一条极有弹性的裤头,然后把裙子掀上腹部,摆成一个大字,叮嘱说,不能压这里。小玲侧过脸去,抓起一本育儿大全看起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希望通过外界干扰来分散房事对她的吸引力,将自己置于兴奋状态之外。阿伟见她在看书,一把夺过去扔在枕头边说,读书也不分个时候。小玲没做声,闭上眼睛默默搂住他任他操作。开始阿伟撑着双手,把身体的全部重量放在手上,后来身子就压下去了。小玲迅速捂住腹部,护着胎位,手背向外拱着,努力减轻承受袭击的力度。她看着阿伟劲头十足的样子,想到腹中的胎儿,脑海里浮现出顽童用竹竿敲打一个未成熟的苹果的画面。她觉得阿伟不是在做爱而是在行刺。她急忙提醒他:轻点,轻点。阿伟说,我控制不住了。力量有增无减。小玲叹口气,用冷漠的态度徐徐配合,直到他深深地埋下头来。小玲言不由衷地说,我很满足。阿伟脸色不好,揪过一把卫生纸,冷笑道,你要真满足了就半死不活了。小玲又说,真的,我很满足。阿伟又是一声冷笑:明摆着在应付,何必把假话说给一个善于识破假话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