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白袍的男子衣袖无风自浮,气息虽凛然,神色却依然喜怒难辨,左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银色的禅杖,似被什么震动,发出低沉的鸣响。
宋诀却无视于他,不紧不慢地从自己身上脱下袍子,仔仔细细将我裹好。
他手指在我额边停了片刻,声音轻若落雪:“在此等我。”说完,便单手结了个手印,瞬时便有仙泽在我周身聚拢,围成一个泛着紫气的仙障。
我避开他的眼光,却没有漏掉从他神情中捕捉到的落寞。他转过身面对沈初,背影孤绝,如悬崖之巅的一棵劲松。千里月明之下,他独自站成亘古的孤寂。
只见他轻抬右手,那没入墙壁的长剑便似有灵性一般,重回他的手中。
极为纯净的剑气,掀动他的衣袍漫飞如云,他开口,语调是漠视众生的冷清:“我苦心经营这许久,便是想给她最好的补偿,不会再有惨死的梦魇,也不会再有求而不得的痛苦。这原该是一局很完美的棋,你却将它给打乱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除掉你,也除掉此境之中最大的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