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子女们抱着那么粗的哀棍子,满庄子一遍又一遍地当众痛哭流涕,哭天抹泪,不住地喊着‘我的爹,我的娘’,就是要当子女的通过这种强制的方式,把父母的艰辛付出给还回去,给报答回去,你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眼神里全是纯净而正义的光泽,没有其他任何的意思。
“你这个看法,很有道理。”我不禁赞赏道。
“我想,通过这么一套严谨而复杂的流程下来,天下再不孝顺的人,再横行霸道的人,再十恶不赦的人,恐怕也会对自己的父母产生忏悔之意,恐怕也会记起父母往日的种种好处,恐怕也会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思……”他十分动情地说道,似乎在为自己不能按照农村传统的礼仪举办老父亲的丧事而感觉有所遗憾。
但是,这种普遍较为通行而又略显世俗的,其实细说起来也非常合情合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肯定是一闪而逝的,轻轻划过的,犹如一阵不痛不痒的柔风,在他那里停留的时间并不会太过长久。他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并且颇有悟性的现代人,不仅明白遇事要及时变通的重要性,更明白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丧事的本质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