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朋友的话在我心中培育了某种毒草般的念头。之前,我也和其他朋友一样,怀着极其天真无邪的心情参与“抓鸡鸡”游戏。那种“恶习”是我的私人生活,而这项游戏是我的集体生活,我一直无意识地将这两种生活严加区分,那朋友的话却令我将二者不可避免地联系起来。这一点从下面的事实中得到了确认:他那句“你摸摸看吧”,立刻不由分说地将某种特殊含意灌入了我心中,而这是其他天真的朋友无法理解的。
打那之后,我就不再参与“抓鸡鸡”游戏了。我害怕自己袭击近江的瞬间,更害怕近江袭击我的瞬间。一旦觉察到游戏即将爆发的迹象(事实上,这项游戏就像暴动或叛乱一样,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发生),我就会避开人群,只是从远处目不转睛地望着近江的身影。
其实,早在我们意识到之前,近江就已经开始影响我们了。
例如袜子。当时,军事化教育已侵蚀我们学校。著名的江木将军“质实刚健”的遗训[13]又被大力提倡,禁止穿戴花哨的围巾和袜子。学校规定,不准佩戴围巾,衬衫必须是白色,袜子必须是黑色,至少也得是素色。不过,唯独近江总是围着白色丝绸围巾,穿着图案花哨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