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没说话。
沈骆迟低低地问:“能做到吧?”
白一应得很涩:“我试试。”
于是沈骆迟字句清晰地开始报点,白一默不作声地一一记下。她在脑中绘出棋盘,将棋子一一安放。
沈骆迟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中途会看不见,那让白一从一开始就不去看现实的棋子,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他报完了点,停了一下,问:“看得见吗?”
“嗯。”白一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打碎什么东西,“下一步,黑棋车二平四。”
沈骆迟依言在棋盘上落子,顺便接上一句:“红,仕四进五。”
“黑,炮八进六。”
棋局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得以继续了下去,待到棋局终了,双方以和局收场时,白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按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心里五味杂陈。
沈骆迟的手已经放下了,他盯着棋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一勉强地笑了笑:“这样也行,总比看不见强。你知道的,盲棋对水平影响不大。”
沈骆迟却没有笑,他的手指抚摸过棋子,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
“按理说,确实不会影响。”
他顿了顿,说:“但你的事情,本就超越了常理。谁也不知道,你这样下棋在赛场上会不会出问题。”
就刚刚来说,白一下得也远没有能看见棋子时来得收放自如。
白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僵在原地没有说话。
而沈骆迟忽地抬眸望向她:“我一直在想,让你看不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