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且说三官被酒色迷住,不想回家。光陰似箭,不觉一年。
亡八、滢妇,终日科派。莫说上头,做生,讨粉头,买丫鬟,连亡八的寿圹都打得到。三官手内财空。亡八一见无钱,凡事疏淡,不照常答应奉承。又住了半月,一家大小作闹起来。
老鸨对玉姐说:“‘有钱便是本司院,无钱便是养济院’。王公子没钱了,还留在此做甚!那曾见本司院举了节妇,你却呆守那穷鬼做甚!”玉姐听说,只当耳边之风。一日三官下楼往外去了,丫头来报与鸨子。鸨子叫玉堂春下来:“我问你,几时打发王三起身?”玉姐见话不投机,复身向楼上便走。鸨子随即跟上楼来,说:“奴才,不理我么?”玉姐说:“你们这等没天理,王公子三万两银子,俱送在我家。若不是他时,我家东也欠债,西也欠债,焉有今日这等足用?”鸨子怒发,一头撞去,高叫:“三儿打娘哩!”亡八听见,不分是非,便拿了皮鞭,赶上楼来,将玉姐-跌在楼上,举鞭乱打。打得髻偏发乱,血泪交流。
且说三官在午门外,与朋友相叙,忽然面爇肉颤,心下怀疑,即辞归,径走上百花楼。看见玉姐如此模样,心如刀割,慌忙抚摩,问其缘故。玉姐睁开双眼,看见三官,强把津神挣着,说:“俺的家务事,与你无干!”三官说:“冤家,你为我受打,还说无干?明日辞去,免得累你受苦!”玉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