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电屏幕那里传来了泼妇般的尖叫声,“6079号史密斯·温!对,说你呢!请再弯低点!你能做得更好,但你没尽力。请再低点!这样好多了,同志。现在稍息,全体看我的。”
温斯顿突然冒出一身热汗。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神秘莫测,千万不要显露出沮丧!千万不要显露出怨恨!眼神一闪就有可能暴露自己。他站着看女教练把手举过头顶——不能说很优雅,但特别干脆利落——弯下身子,把手指第一个关节垫到了脚尖下面。
“瞧,同志们!这就是我想要看到你们做的。再看我做一遍。我已经三十九岁了,生过四个孩子。你们瞧,”她又弯下腰,“你们看我的膝盖没有弯,如果你们想做也能做到,”她边说边直起身子,“任何四十五岁以下的人完全能碰到自己的脚尖,我们并非人人都有机会上前线,但至少能保持身体健康。记住我们在马拉巴尔前线的那些小伙子!还有浮堡上的士兵们!只要想想他们需要忍受什么。现在再试一次。好点了,同志,好很多了。”她对温斯顿鼓励道。而他猛地弯下腰,终于碰到了脚尖,这是他若干年来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