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来欣赏元和十年(815)登进士第的周匡物的诗《及第后谢座主》。
一从东越入西秦,十度闻莺不见春。
试向昆山投瓦砾,便容灵沼濯埃尘。
悲欢暗负风云力,感激潜生草木身。
中夜自将形影语,古来吞炭是何人?
诗句全是肺腑之言。我从家乡(东越)来到长安(西秦),考了十年都没有考取;我试着向“昆山”(昆山产玉,指人才聚集之地)投一片“瓦砾”(比喻自己无才),得到恩师的容许能在仙池中洗濯身上的尘埃(比喻学习深造),我暗中凭借恩师的力量进士及第了,感激涕零,是恩师给了我这棵草木的青春。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只在半夜里悄悄说给你听:自古以来,那个能为主人智伯吞炭报仇的门客豫让是谁?那就是我!竟然愿以性命相许,可见恩师对他不薄,这“不薄”恐怕源于周的投贽之厚。
行卷之弊,出现了不少笑话。据《唐摭言》卷十五说,玄宗时,吏部侍郎苗晋卿主考,取御史中丞(正四品)张倚之子张奭为第一名。大臣联名上书,玄宗敕令重考,结果张奭在考场上一整天没有写出一个字,时人讥之为“曳白”,即交白卷。又据《唐语林》卷七说,卢钧主考在作衢州长官时,有个进士向他行卷,他开卷看了十多篇诗文,都是自己写的。就问:“你从何处得到这些诗文?”进士回答说:“是我刻苦学习规规矩矩写成的。”卢钧郑重地对他说:“这是我写的,我还能背诵出来!”那位进士才谢罪说:“我得到这些诗文时,不知道作者姓名,没有料到是阁下的大作。”可惜,唐代没有电脑,不然随意下载一篇,你到哪里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