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内,他离开了家人,到某处去参观。一夜,他已经睡了;当早上两点钟刚打过:
“我已极度疲倦,我睡得很熟,觉得还好。突然,我感到一种悲苦,为我从未经受过的那么可怕。我将详细告诉你:这实在是骇人。我从床上跳下,令人套马。正在人家为我套马时,我又睡着了,当人家把我喊醒时,我已完全恢复。昨天,同样的情景又发生了,远还没有前次那么厉害……”
托尔斯泰伯爵夫人辛辛苦苦以爱情建造成的幻想之宫崩圮了。《战争与和平》的完成使艺术家的精神上有了一个空隙,在这空隙时间,艺术家重又被教育学、哲学的研究抓住了:他要写一部平民用的启蒙读本;他埋首工作了四年,对于这部书,他甚至比《战争与和平》更为得意,他写成了一部(一八七二年),又写第二部(一八七五年)。接着,他狂热地研究希腊文,一天到晚地研习,把一切别的工作都放下了,他发现了“精微美妙的色诺芬”与荷马,真正的荷马而非翻译家转述出来的荷马,不复是那些茹科夫斯基与福斯的庸俗萎靡的歌声,而是另一个旁若无人尽情歌唱的妖魔之妙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