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洗一下,能洗得干净吗?”
“那就放到碱水里泡一下,然后使劲搓洗一遍就可以了。”
“那把同样被老鼠啃了的小提琴呢?睡觉的时候一起搂在怀里吗?”
“没有。只因它太大了,没法搂在怀里。”
话刚停下,在壁龛前对棋的迷亭先生也想掺和进这边谈话的队伍当中,于是提着嗓门大声道:
“刚才你是说搂着小提琴睡觉吗?这可真是一件很雅的事啊。古人就有描写春光怀抱琵琶的俳句:‘春光苦短,怀抱琵琶,心事重重。’要想超越古人,明治年代的英才也得做上这等风雅之事啊。‘裹衾独自眠,长夜漫漫琴相伴。’我这首新作各位感觉如何?想问下东风先生这是新体诗吗?”
“新体诗与俳句是两种不同的诗体,新体诗不能靠即兴而作的。可是这种诗语言表达得是很细微的,是极其触碰生灵的。”东风先生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嘛,我原以为焚烧秸秆才可请得动生灵,想不到写新体诗就有这种妙用。”迷亭又在嘲笑东风,没心思下棋了。
“你再瞎掰,当心又会输。”主人提醒道。可迷亭却毫不在意地说:
“输赢已经一目了然,对手现在是锅里的章鱼,生命快要终结了。因此,入伙闲聊是逼不得已的,可以让我不再无聊。”